再見

不可否認，喪禮令人不停的把錢掏出口袋
道士念著不協調的經文，領著我們ㄧ再地拿香、點香、三鞠躬
披麻白衣白褲白鞋，曝曬在炎夏之中

為最後一面的阿公蓋上一百零八朵的蓮花

阿公我會常去看你的

一路好走！

8/3日的早上
炎熱的太陽下
匆忙地騎著機車
快步走進高鐵站裡
手拿一張「板橋-嘉義」票根
等著9：39分的那班車
手機重複著拿起和放下的動作
坐上從100起跳的計程車
將近30～40分鐘的路程顯得很難耐
走進好幾年沒見的鄉下 很不熟悉
一踏進門 我媽就哭了

我一直望著那不在高低起伏的肚子 期望著一絲絲希望
整齊的西裝 鬢白的臉龐 嘴裡殘留著血絲 屋裡充斥著哀哭聲
這一天 每個人都相當疲憊
不知道為什麼 眼淚在眼睛裡打轉 不敢掉下來
孩子們聚在一起 開始講著因為呼吸而起伏的肚子
講著過年的重要級人物 講著因病而消瘦的身體
一切都太突然　

回去的路上 天空帶著灰暗的雲彩 跟著我們的心裡哭了
這一場 很大
車裡混著悶熱的冷氣 放著蛋堡的熱水澡 卻開始想哭
莫名其妙的情緒 就是這樣地望著天空
想著冰冷的身體 還有不曾睜開的眼睛
一切 真的都太突然

我只是想對您說

「阿公，一路好走！」